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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3

财经透视：“白条子”凸显农村金融风险

最近在皖北农村的利辛、灵壁等县农村调查时发现，一些农村信用社、邮政储蓄等金融部门信贷员以“白条子”高息、非法揽存的现象非常普遍，一些金融代办员甚至吸储不上账因此、挪亏农民存款、放高利贷，农村金融有累计爆发的危险。

代办员猝死暴露百万“无头账”

引爆纠纷的是纪王场乡信用社代办员冯立亚，1991年以来他以“白条子揽存”的形式吸纳了大批农民存款。2003年11月随着冯立亚因病猝死，116户农民在信用社百万元存款突然成巴西蔓茄了“无头账”。为兑现百万元“存款”四川樱桃，1年多的时间，农民们到县信用联社、县信访局、省信访局、省银监局、公安厅上访500余趟，得到的结论却是，“收条”或未盖章的存款单不具法律效力，不能成为存款依据。冯立亚非法揽存，属于个人行为，与信用社无关。

这批农民们向出示了他们保留的“存单”：“今收到周华贵4000千元，月息6厘”“今收到冯春良款20000万元，年息1分”“今收到冯春彬款6000元”……这些存单都是些发黄更换液压油的“白条子”，没有任何业务公章，甚至连个人印章都没有，采取1般丝杠和梯形丝杠就能够到达软包装所要求的精度落款人都是冯立亚。

农民代表王好文气愤地说：“我们都是信用社社员，多年来习惯性地通过冯立亚把钱存到信用社。他一直就是打张白条，需要钱的时候给他打，要么直接把钱送过来，要么带我们到乡信用社大厅去取，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差池。人一死，信用社怎么就不认帐了？”

了解到，1991年至2003年间冯立亚共吸收纪王场乡及其周边乡镇群众存款183笔共123万元，其中给存款群众出具无业务公章的信用社存款单14笔计款18.57万元；白条115笔105万元。这笔未兑现的存款的时间主要集中在2003年，涉及116户农民。基本都是在高息揽储，最高的利率达到每年2分。

失去“血汗钱”让不少贫困储户的生活雪上加霜。王好文说：“纪王场乡经济落后，存款差不多都是农民的全部家当，现在种田的四处赊账买种子化肥，做生意的连周转资金都没有了。”

谁在纵容畸形农村金融市场

利辛县信用联社主任陈大伟说，“冯立亚个人行为与信用社无关”。县委县政府的调查结论是，冯立亚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但因其案发前死亡，已不具备立案条件。目前共清出他人从冯立亚处借款、收款条据96张，计款19.7万元，另外103.7万元去向不明。

通过调查了解到，冯立亚死后个人揽存账户上仍有20万元存款。曾参与县调查组调查该事的纪王场乡乡财政所所长说，连乡信用社原主任王怀壁也在冯立亚那里存过款。他认为，信用社的人员管理太松散，冯立亚就像一个储蓄点，对他的监控基本处于真空状态，他如果不死，这个信贷恶性循环还将继续。可怕的是淮北地区存在着大量的像冯立亚这假秦艽样的外勤代办员，潜在风险不可估量。

了解到，利辛县有26个乡信用社，高峰时代办员达到200多人，目前还剩下110人。有业内人士推算，按照每村20万到30万元的规模，这些代办员经手的存贷金额超过亿元。

被纪王场乡解聘的另一名外勤代办员王成福说：“乡信用社包括我、冯立亚在内有7个外勤代办员，分片在下面揽存放贷，每年都有计划任务，信用社根据任务完成情况给一定的提成。因为冯立亚出了事，去年我们都被腺花茅莓解聘了。”

了解到，去年利辛县信用社存款9.4亿元，贷款8.2亿元，不良资产达到6亿，占到总资产的七成多，坏账率高居安徽省全列，巨大的亏空黑洞烂掉了农民数亿元血汗钱，县联社前两任主任因高息揽储分别被取消了10年高管人员任职资格和5年高管人员任职资格。

调查中还发现，除农信社外，面向农村的邮政储蓄、农行为了方便农村储户，也存在高息揽储等各种不规范行为，代办员制度在淮北农村普遍存在。

建立风险预警机制刻不容缓

目前纪王场乡农民已经与乡信用社进行了两场诉讼，均被判败诉。各相关部门均认为，该事由冯立业个人承担全部，但基于他已死亡，事情只能不了了之，农民也只能自认倒霉。激愤的农民储户则表示，即使冯立亚是个人行为，信用社、政府也有不可推卸的监管。

农村问题专家何开荫建议：首先在农村建立起全方位的金融监测体系，防范借贷风险。改变目前对农村民间借贷市场的监管，处于地方政府不管、金融部门难管的尴尬境地。应该通过统计局农调队或农村金融监管组织定期采集民间借贷活动的有关数据，及时掌握民间借贷的资金量、利率水平、交易对象，为有关部门制定宏观政策提供数据支持。同时国家有关部门应尽快制定《民间借贷管理条例》，将其纳入金融监管范围，明确高利贷的概念、性质和范围，正确引导规范民间借贷。

另一方面，国家也应加强对金融机构自身的监管力度，从纪王场乡事件看，农村基层管理混乱问题，已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

另外一些基层干部也表示，政府当务之急还是要向农民宣传金融基本知识，提高风险意识，切断民间非法信贷的客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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